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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家相片PD路易

木頭小鎮Episode 5. 其實李佐才是這個企劃的主角,想不到吧



Cast:李佐 Script:路易

 

李佐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專長,可她年紀未過三十,便已經是木頭小鎮升學率最高補習班的負責人,撇除掉那個既是大地主的女兒又擁有各種副業的管友香以外,自己應該算是同輩裡面過得最順風順水的了。 因為她有厲害的過人之處?不不不,她李佐從小學到升大學,大小考試的PR值從沒超過60,能夠算是平庸中的平庸。真要說個自己優點,李佐會謙虛地說,她命好,有個開補習班的爹。 大學畢業前夕,一群同學選擇繼續升學,整日泡在圖書館準備考試或推甄,也有的同學先進入企業實習,而她處於迷茫無所事事類型,每天就是在系辦公室做做工讀,中午就去學生餐廳打工,站在櫃檯負責賣便當。老闆娘誇自己帶財,自從她來打工之後每天生意都很好,由依說那是因為李佐長得好看,有這麼一張臉,管他手上拿著的是便便味的咖哩還是咖哩味的便便都有人買單。 總而言之那段時間她日子過得輕鬆,又有點存款,學生餐廳的老闆娘每天中午都會給自己加菜到碗滿出來,卻也可以說是虛度日常,她根本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走。高中好友兼大學室友的林由依比她厲害,已經在修教師學程,準備去考那機會渺茫的教甄。 直到李佐接到一通家裡的電話,改變了她的未來。 她那個開補習班的爸爸過勞病重,打算退休調養身體,但又捨不得結束補習班的營業,於是計劃將補習班交到李佐手上經營。李佐成績不算優質,她怎麼也想不通爸爸為什麼要把木頭小鎮上那些莘莘學子的未來交給自己,確定這麼做不會有問題嗎?!會倒掉的吧,補習班絕對會倒掉的吧! 那幾天李佐壓力甚大,連每週更新的海賊王都忘了看,林由依聽了她的煩惱,如同神仙下凡般帶來了解決的辦法和一整個硬碟的數學教學影片。由依和李佐大學畢業,兩個年輕人撐起了重新營運的補習班,那段日子每天都很累很忙,睜開眼就是滿滿的習題練習和模擬教學,晚上是授課時間,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數學反覆練習,也能輕易講題,可身為補習班老師需要的不只是會講題,更多時候要面對學生提出的刁鑽問題,那個就不是能隨便蒙混過關的了。 所以說啊,李佐覺得自己命很好。 她身上似乎有個奇怪的氣場,再艱難的題目,只要一對上發問學生的眼睛,學生就會立刻頓悟般低頭振筆疾書,幾分鐘就做出解答。從那刻起她明白了,答題需要的不是頭腦,而是一定要把問題答對的氣勢。 李佐甚至去找了友香,把這句話大型輸出到布條上,掛在補習班大廳。 學生會答題升學率就高,升學率愈高補習班生意就愈好,能拿出來的資源也跟著節節攀升,上門應徵的教師程度也逐漸增強,直到現在,「李佐文理補習班」已經是木頭小鎮最大最優質的補習班。 補習班目前的師資陣容很堅強,若是她想,一個月都不上課坐在教室後面用手機看漫畫也不要緊,反正學生依舊會考得很好,家長仍會捧著大把的補習費,在補習班半年劃位一次的日子裡,在門口大排長龍,只為了幫孩子劃一個最好的位置。 有次她非常好奇,這些家長的隊伍到底能排到哪裡去,便自告奮勇說為了要慰勞辛苦的員工,她出去買迷客夏給大家喝,員工歡呼叫好,只有林由依挑著眉,一眼看穿她的意圖。 「你看起來有話想說。」李佐打算濫用好友的特權用Line先跟李瑞穗點餐,林由依的眼神讓她難以忽略,於是她直接開口點明。 「等等找到隊伍最末端的時候記得拍張照,對宣傳我們補習班有用。」林由依眯眼一笑,李佐的心思被好友點破,只好大方承認。 「你還嫌學生不夠多啊,你已經一個月只休8天了欸,三個年級的班加上超修衝刺班,你不累喔?」 「李佐,正常的上班族一個月都休8天,你過太爽了。」 「可惡,我暴露了。」 林由依揮著手要她快去快回,回來了再來幫她們包簡章跟資料,李佐暗歎她這個老闆如今淪落到當苦力的下場,卻也感謝林由依協助自己把補習班經營的有聲有色的。拎著錢包正要出門,又被負責教國文的宮愛萌攔住。 「愛萌幹嘛?你飲料要無糖加珍珠吼?」 「沒有啦,我現在有點飽,想說就不麻煩老師您破費了。」 「幹嘛那麼客氣,你是我們補習班的大紅牌欸,好多學生都指名要上你的課,請你喝個飲料小事啦,我跟愛佳晚上喝個酒的錢隨隨便便都超過了。」 似乎是錯覺?在自己說出紅牌的時候愛萌微微抖了一下,李佐認真思考了幾秒,得出了補習班大廳冷氣開太強,愛萌應該是覺得冷的結論。 「不然我經過阿茜那裡的時候,買杯溫紅茶給你呢,再幫你帶份雞肉蔬菜堡,多吃點才有體—」 「好啊謝謝老闆,那您快去吧以免耽誤時間讓林老師生氣了。」 從愛萌揚起燦笑到開門送李佐離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快到李佐都忘了眨眼。欸?剛剛不是說不麻煩自己破費的嗎? 一出門果然看到排成整齊隊伍的家長,打發時間用手機看新聞的也有,幾個太太閒話家常自己孩子學校近況的佔多數,有些家長認出她來了,紛紛和李佐打招呼。 「哎呀呀,這不是李老師嗎?您可真是辛苦啦,看看補習班排隊的人潮,想必家長們都很放心把孩子交給你們。」甚至還遇到了附近莎卡米奇國際學校的前家長會長,佟優花女士。開補習班的自然是不敢得罪家長,尤其莎卡米奇還是所雙語教學的貴族學校,李佐第一次聽到這所學校一個學期的學費時,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是那時與她一同閒聊的蔡彩香說,她會整骨,這才又嚇得李佐把下巴收回去。 於是她只好佇足與佟女士閒聊。 「不過小詩不是已經要大學畢業了嗎?佟媽媽怎麼今天還來排隊劃位,是幫忙親戚還是朋友的孩子嗎?」 「不是啦,是我想幫小詩報名啦,這個孩子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從小我就覺得她有藝術天分,我當然也是不斷砸資源栽培她啊,欸對了老師,你知道我們小詩去年得了一個設計大獎嗎?她那個時候忙得沒日沒夜,我其實看了也好心疼。」佟優花從自己的柏金包裡掏出手機,展示給李佐看她家小詩得獎的作品,李佐邊看邊點頭,好似她真能從那一些奇特過頭到獵奇的線條裡看出所以然來。 「真的啊?小詩真優秀!還記得當年我讀高中的時候還陪她在補習班寫過功課呢,沒想到時間過真快。」李佐理所當然要吹捧一下,說是佟優花教子有方。捧得她高興,說不定還能幫她介紹補習班給其他家長呢,莎卡米奇國際學校的家長都砸錢不手軟的。 「是啊是啊,果然還是你們家最讓人放心了,畢竟小詩可是從小就在這讀全科班呢,那個時候我記得還是你爸爸在經營,啊,都好幾年前的事了。」 「當然是承蒙您照顧。但小詩是要報名什麼呢?我們這裡的科目比較偏向升學呢。」 「唉,讀設計的嘛,我總想要讓她出去見見世面,打算幫她申請國外的大學,有個國外的學歷以後也好真正踏入設計圈子。所以想來報個托福跟雅思班,我聽說你這裡有老師是從英國回來的,老師實力很強呢。」 李佐挑了個眉頭,是在說高愛奈吧?呀…愛奈雖然真的是從國外回來的,但她最拿手的也不是口說,除了那句「I’m 19 years old.」很標準以外,說起英文還是跟一般人一樣有些許口音,不過考試應該還ok,管他的先把這筆生意攬下來。 「那是當然,有我們高老師在,小詩的語言考試絕對沒問題的。人家可是從小時候就待在英國了呢!」雖然只待了四年,哈哈。 「那就要麻煩李佐老師了,我啊,沒什麼盼望,只希望我家小詩能夠順風順水的。其實也很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國外,甚至想說我在國外置產好了,也好照顧她。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太誇張了?不是有人說直升機家長嗎?你覺得我是嗎?」佟優花直盯著李佐,情真意切的眼神彷彿真的很想討個答案。 是,絕對是,你佟女士超級直升機的啊。 可李佐當然不會這麼說,她是個立派的成熟大人。 「怎麼會呢?愛女心切嘛。小詩留學會很順利的,放心交給我。」李佐拍拍佟女士的手,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接著提議道,「外面這大太陽的,不如您到裡面坐吧,我請由依招待一下您。」 「太不好意思了!沒想到小佐長大了這麼可靠啊,那就麻煩你了。」 將佟女士帶回補習班櫃檯,交由林由依接待,李佐強迫自己忽略由依向她投射過來的殺人眼光,趕緊偷溜離開。外面依然有很多家長,她就這麼像里長拜票一樣,從隊頭一路問好到最末尾,等她回過神來時,早已走到好幾百公尺開外的七龍佛具行這了。 「呦,是好久沒見的李佐欸,補習班生意看起來大旺喔。」正在佛具行門口打掃的常寧琉停下手邊工作,對李佐微笑著。 「我自己也嚇到了⋯⋯沒想到要劃位的家長這麼多啊,教室不知道夠不夠坐呢。」 「李佐最近要小心血光之災喔,例如說過馬路不要滑手機之類的。」 「⋯⋯謝謝,你第六感一向特別準,我會注意的。」 「人都來了,要不要順便收驚?」常寧琉是目前七龍佛具行店主的首席弟子,預期之後也會接手當家的位置,但李佐總覺得她是個可怕的女人,她總是嘴角上揚看著周遭所有的一切,好像沒有任何秘密能瞞得住她。 「呃先不要,我趕時間。」李佐阻止了寧琉點香的動作,打算開溜。 「不是答應由依要拍一張隊伍的照片嗎?不要忘了喔。」嘴角的弧度又再加大,李佐只覺得冷汗直流。 果然應該答應收驚的吧。 手拎著茜姐漢堡的溫紅茶和三明治,還有果醬吐司培根蛋餅豬排佛卡夏巧克力薯餅吐司一堆阿茜怕她餓塞過來的食物,坐在迷客夏門口的長椅上,李佐愣愣發神著,怎麼去一趟茜姐漢堡像是從阿嬤家回來一樣? 拿完飲料就趕快回補習班吧,不然由依感覺會生氣,這女人在小廟口長大的,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惹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阿佐你再等一下喔,很快就好了,剛好珍珠在煮啦。」李瑞穗倒了杯鮮奶給她,店才剛開,李佐是除了昨晚就預定的梨奈以外第一個客人,「不過你幹嘛自己來拿,叫MihoEats就好啊,我還可以轉折價卷給你欸。」 「想說自己出來走走,誰知道阿茜那傢伙塞給我一堆吃的,我還以為我剛參加完飢餓三十,然後寧琉那傢伙又—算了,還是不說好了。喏,巧克力薯餅吐司給你。」 「這什麼奇怪的組合?」李瑞穗皺著眉頭接過,不放心似的聞了聞味道。 「阿茜研發的新口味,但我覺得她一定過度操勞昏頭了,這東西怎麼能—。」 「好吃欸!」 「⋯⋯你喜歡就好。」 「謝啦。你晚上下課有要幹嘛嗎?」 「去七龍佛具行收驚吧。」 「欸?」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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